鹿之绫冷冷地看着他,薄棠,你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从你把鞋上的泥蹭在我家长辈墓碑上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这一点了。
……
你觉得是薄妄夺了你的一切,可那个时候,薄妄甚至都还没有出现。
鹿之绫看着他道,让你输了的人不是薄妄,是你自己。
……
薄棠坐在那里,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定定地看着她,眼眶越来越红,不是,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薄棠,别自欺欺人了,你走上这一步,或许和你的家庭有些关系,但和薄妄,真的攀扯不上一星半点。
鹿之绫冷冷地道。
不是!
薄棠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面前的纱布,不肯相信地瞪着她,那大哥就给你尊重了你还不是因为他是薄家的长子,才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你错了,我愿意回头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薄妄。
和薄家长子长孙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鹿之绫看着他。
别再说了!
薄棠接受不了她如今一字一句都是薄妄长,薄妄短,他一脚踢翻水箱,震到肩上的伤口,痛得往山壁跌撞过去。
鹿之绫观察着他手中的枪,有些把握不住自己能不能夺过来。
她眸色微敛,从医疗箱上慢慢站起来,朝他一步步走过去,薄棠,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该收手了。
我不收!
薄棠气喘着看向她,见她过来,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山壁上,近距离地逼向她的脸,眼睛红得凝血,情绪波动得厉害,我没法收,我也收不了。
……
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的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为了躲大哥的人,我钻过下水道,我在垃圾堆里过过夜,什么脏的臭的地方我都呆过,老鼠在我脸上爬我都不敢叫一声……
薄棠说着这些过往,眼底氤氲水气,我都忘了我有多少次想一死了之,每次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我就想,不行,我不能死在异国他乡。
……
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姐姐的身边。
他一手压着她,一手拿起枪,将枪口贴到她的脸上似抚摸般缓缓下移,嘴里说着仿佛最深情的告白,我以为,我这次回来还能再搏一搏,只要搏到,我依然可以用名正言顺薄家董事长的身份拥有你……可惜,我又败了。
他败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