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表情纠结,钟书玉撇了撇嘴,不想说算了。
爹娘他们,韩云州抿唇,道,不会同意。
这个爹娘,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是养父母。
无论南宫兄妹如何,老国师夫妇在世时,是一等一的大好人。
边境之地的封印松动后,附近百姓苦不堪言。他们不畏环境艰苦,亲自带人来教百姓应对之法,这一待,就是三年。
他们在世时,三省神院和名义上一样,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有天分,皆可入学,家境贫寒者,还会免去束修。
各地在他们的照应下,兴办了不少与三省神院一样的修习院,他们还会四处讲学,整个荣朝一派兴兴向荣。
可惜,止步于十年前。
老国师夫妇死后,王孙贵族为维护地位,四处打压平民,明里暗里不允修习,发展到钟书玉入学,已是平民修习法术,会被当成魔族奸细打死的程度。
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普通民众眼中,老国师夫妇比太极宫里那位上神还要受人尊敬。
他们,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事。
钟书玉轻笑一声:这世上,大概只有你还在乎他们的想法。
她的计划是,偷偷回盛京,躲进韩云州家里。
明面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慕羽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回去。
背地里,没人比韩云州更适合做她肚中孩子的父亲。
北衙那种人均八尺的地方,他高得鹤立鸡群;虎背蜂腰,一只手,就能把钟书玉一整个捞起来。
就像刚才。
三省神院卖得最好的不是药,是秘戏图,一本够她半年束修。可惜销量不好,老几样卖几本,就卖不出去了。
钟书玉干脆自己画,她去讨教百花楼的姐姐时,她们说,只有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们才喜欢国师那样清俊的男子,像她们,更偏爱韩云州这般男子
——一看就很能生。
若能拐到床上,钟书玉的计划就完成了一般。
韩云州不知道,他只知道,钟书玉的想法可行。
两人骑着马,一路向租住的房子而去。
这三天忙着看书,忘了喝药,脸上的胡子掉得干干净净,喉结也消失了,等会儿回去,还得再喝一瓶。
钟书玉下了马,从后门推门而入。
门没锁,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没有半丝月光落进来。钟书玉四处摸索,想点蜡烛,忽然,听到了呼吸声。
有人在!就在房中!
呼。
一盏盏烛台被点燃,屋内顿时亮如白昼,南宫慕羽坐在扶手椅上,施施然道:呀,又见面了,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