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玉摇头,眼神迷茫。
失去的感知没有回笼,她尚在适应,比较明确的是,她没受伤。
我成功了吗她问。
嗯。灵榕应了一声,牵起她的手查看。血红的镯子清澈透亮,落在她的腕上,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为何它还在钟书玉坐起,翻来覆去的查看。镯子是个实物,明晃晃挂在她的腕间,怎么也无法忽视。
灵榕也不明白,按理说,她已完成命契,代表命契的镯子该消失才对,除非……
他问:当初如何定的命契
钟书玉回忆着,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每个细节都不落,突然,她反应过来,问:这不是命契
她定过命契,至少要有一张契书,写上内容才算完成,她与魔神定下命契时,完全没有这些,她没多想,活了一千多年的魔神与人族怎能相提并论,或许人家不需要这些。
现在看来,她大概……上当了。
钟书玉无语道:他怎么骗人呢
这话说的奇怪,魔族阴险狡诈,不骗人才奇怪吧。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骗人钟书玉晃着腕间的镯子,问:那这到底是什么
灵榕探出一缕灵力,片刻后,道:看起来,是个普通镯子。
魔神会送她一个普通镯子钟书玉心生疑虑,用力往床沿上一磕,未伤分毫。就像一个手铐,牢牢锁定着她。
睡吧。灵榕搂着她,轻拍她的背,无界之地很耗精力,你先休息,剩下的我来想。
那不是个好地方,能封印魔神,也会损伤人族的魂力。
灵榕身上很好闻,很难精确形容那是什么味道,好像盛夏时节树荫下吹来的风,带着植物清香,隐约间,还有淡淡的花香。
总之,他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似在他身边,哪怕门外魔神出世,将人间化作炼狱,她也能安心入睡。
安心到,她甚至不觉得躺在灵榕怀里有什么不妥。
本该如此,不是吗
楼梯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钟书玉抬头,瞧见韩云州出现在楼梯口,他愣在原地,惊愕道:你……他是谁!
云州!
不等她解释,韩云州转身就走,刚换上的木质地板凑热闹般响应他的脚步,告诉楼上之人,他离开了。
在这个夜晚,离开了这栋房子。
云州。钟书玉赶紧去追,下床太急,不小心扯到了灵榕的头发,他闷哼一声,微微蹙眉,又很快放开。
别急,我来。他温柔地拿开钟书玉因着急,越解越乱的头发,闭眼捏诀,月光似的头发收了回去,回到一开始的长短。
去吧。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别让他等急了。
抱歉。
钟书玉落下这句话后,追了出去。
那双漂亮的碧绿色眼眸中满是温柔,如同水波中的月光,美得挪不开眼。钟书玉离去之后,灵榕眼底的柔和褪去,渐渐回到无波无澜,不染尘埃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