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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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我没答应和沈经正离婚，这场时隔二十年的[姐妹]会面不欢而散。陆良玉亲口确认了沈妍的身份，我却还有点不敢相信。我没开车，飘飘然在大街上走。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家小学外。正是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堵得不像话。我站在街边，打算避开这波人潮。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尖声尖气的童音：[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去上班啊？]另一道女声说：[妈妈不上班，妈妈在家里照顾宝宝和爸爸，天天来接你放学，不好吗？]小孩道：[可是妈妈不上班，我们家就买不起小轿车！挤死了！我也想和同学一样坐小轿车！]小孩妈妈在身后争辩着什么，我抬脚冲进了人群。曾几何时，小沈耀也对我发出过这样的疑问。那时我是怎样回答的来着？我不敢继续回想，拨通了私人律师的电话。晚上我回到家，给沈耀打去了电话。[喂，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小耀啊，忙什么呢？]问过几句，我一拍脑门，笑着说：[你瞧妈这脑子！前天妍妍在咱们家吃饭，我就只给包个红包，礼物什么的都忘记准备了！]沈耀立刻高兴起来：[是吧妈！我也觉着您不对，未来儿媳妇第一次上门，只给人做顿饭算什么！当儿子的又不敢说！][你这第一次往家里领人，当妈的啥也不知道，让妍妍受委屈了！你问妍妍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出去再吃一顿吧！]沈耀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过不久给我回电话，说时间定在下周，他还邀请了良玉阿姨，让我好好准备。[可别再丢儿子的脸了！]沈耀这么说道。06我将要睡下时，沈经正居然回了家。我倚在门边：[百年难遇一回啊，沈董竟然还知道自己有个家。]沈经正苦笑道：[别打趣我了，你知道最近集团太忙。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饿了。]我随便想了个敷衍的理由，沈经正当了真，[正好，给我也煮碗面吃。]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这么晚了开什么火。]我拿了瓶橙汁，站在冰箱旁开喝。沈经正愣了愣：[怎么不给我倒一杯？]我挑一挑眉：[沈董，这是家里，不是公司。]沈经正终于错愕道：[阿余，你今天怎么了？]他摘了眼镜，终于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沈经正生得端正，也才五十多岁，保养得很不错，眼角只长出几条不太明显的细纹。我是色迷心窍，才被这混蛋蒙骗至今。沈经正没等到我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更年期到了吗？阿余，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没再说话，径自回了房间。当年我和他白手起家，风雨同担。事业有成，我为了儿子甘愿放弃人前风光，退居家庭。如今竟成了他呼来喝去的住家保姆了。从前我为了所谓[家庭和谐]做出的种种忍让，如今都成了讽刺至极的笑话！陆良玉的电话来得很快，我听出来她的心情并不美妙。[。。。。。。你昨晚没和沈经正提离婚？][我说怎么沈经正舍得回来，果然是你搞的鬼。]我这些年很是学了些装模作样恶心人的本事：[我也可以一直无知下去，到时孩子们走到怀孕生子这一步，你觉得谁受到的伤害更大？]陆良玉怒道：[你！你生了个儿子，竟变得这么无耻！]我冷笑一声。孩子是无辜的，我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受到更多伤害。但能恶心到陆良玉，动动嘴皮子又何妨。我懒得跟她虚与委蛇下去。[你若真同沈妍母子情深，现在却死咬着要紧的事不干，一心威逼我和沈经正离婚。说说吧，你图谋的，到底是沈经正这个人，还是——我和沈经正共同打下来的江山？]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蓦地笑了：[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呀，这么快就猜透了我的心思。男人有什么好争的，更何况一个奔六的老头子。]我也笑：[你不也奔六了么？][可我孩子的人生才刚开始呢！]陆良玉咬牙道：[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只比你聪明点罢了。]07[若当年你没和沈经正暗通款曲，生下的是你正经丈夫的孩子，如今还需要算计？妍妍和小耀一结婚，不也什么都有了？]陆良玉的声音充斥着不屑和嘲讽：[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蠢，相信男人的鬼话？结婚证带来的东西终究不稳固，夫家的是夫家的，即便让你看让你用，稍有变故，人家说收回就收回了。这件事成，我闺女不过丢了个丈夫，从自己爸爸手上继承的可不知多少钱财股份！]说着她激动起来：[也就你把沈经正当块宝贝，甘愿双手奉上辛苦打拼来的东西给他做后勤！他睡我的人，让我的孩子跟他姓，到头来竟然嫌弃妍妍是女孩，警告我别打公司的主意！我不甘心！好妹妹，为了我的孩子，姐姐只有再对不起你一回！]我倒是很认同陆良玉的观点。当年开始创业，是我母亲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倾力相助。白手起家，我出的力比沈经正不知道多多少。这些年沈经正不是没打过我手中股份的主意，甚至不惜拿沈耀做借口。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他算计我，我防备他。无论他如何花言巧语，巧言令色，集团股份我始终死死捏在自己手上，就连儿子，我也没给。至今集团幕后的最大控股人仍然是我。沈经正防备着陆良玉，想必她并不知道这一点，以为我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所以才做着一脚踢开我，给沈妍争取继承人身份的美梦吧。我冷笑两声，不慌不忙拨通了私人律师的电话。[方律，我要离婚，麻烦尽快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08沈经正打来视频时快气疯了，少见他展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阿余！你在胡闹什么？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学年轻人闹小性子拿离婚要挟我！]我问他：[为什么说我在胡闹？]沈经正：[你不就是知道良玉回来了，疑心我和她旧情复燃么？关于她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多少遍了，阿余，几十年夫妻情深，没想到你这么任性，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知道我和陆良玉见过面？]我皱眉道：[你派人跟踪我！]沈经正目光不太自然地移开了一瞬，旋即严肃道：[无论如何，关于良玉，我不想再解释了。我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做好你的贤妻良母就行了！]他果断挂断电话。忙得不可开交？我看是忙着绞尽脑汁，计划从我手中夺取股份，把我踢出集团实权中心吧！我倒也没陆良玉猜想得那样蠢笨！接下来几天，沈经正采取冷处理的对策。我也没闲着，重新频频在集团大会上露面，整顿自己的力量。终于到了约定和陆良玉一家见面的日子。沈耀着装郑重，欢欣雀跃，不时让我帮忙检查他的仪表。[妈，你这些年都待在家里，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注意点举止，别让妍妍她们家看了笑话。]沈耀脸上现出与有荣焉的光辉：[人良玉阿姨可是在国外开公司呢！]我没搭理他。这时侍者接引着陆良玉和沈妍走出电梯。[良玉阿姨！]沈耀殷勤地迎上前问好。陆良玉今日实在光彩照人，一身月白旗袍，衬得她气质绝佳。她淡淡看了我一眼，眸中流淌着只有我们两人才能意会的得意：[妹妹，好久不见。]09侍者退出去，包厢门紧闭。富丽堂皇的空间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沈耀弯腰给陆良玉拉开座椅。我才道：[怎么叫好久不见，上周不是一起喝过咖啡吗]陆良玉面色稍变，惊疑不定地望着我。沈妍察言观色，默然不语，只有沈耀咧嘴傻笑：[阿姨和我妈不是亲姐妹吗。。。。。。]我打断他：[我是个直肠子人，也不想耽误谁的时间——我就直说了，沈耀，这门亲，我不同意你们结。]沈耀蓦地回头：[妈，你说什么！]他去拉沈妍的手：[妍妍，我妈不是那个意思！]沈妍慢吞吞道：[你别插嘴，听阿姨说完。]我看了一眼沈耀，自己多年心血就得到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孩子，着实有些心累。[并非是我妄自尊大，自恃门庭眼高于顶，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我从包里取出亲子鉴定报告，将令人作呕的真相道出：[沈耀，沈妍，你们是异母同父的亲姐弟。无论陆良玉出于何种目的隐瞒真相，我决不能坐视这出人伦惨剧的发生。]沈妍姣好的面容终于裂开缝隙，错愕道：[。。。。。。妈？]陆良玉微张着嘴，仿佛初次认识我一般。我打开牛皮纸袋，将真相递到沈妍手里，转头对沈耀道：[你爸知道今天这场会面吗？]沈耀完全呆住了。他愣在原地，待沈妍发出一声尖叫，夺门而出时，才匆匆忙忙追了上去。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灌进喉咙里。良久，陆良玉道：[你不是和沈经正提离婚了？]我点头。陆良玉：[我并非不守信用之人，说好了拆散孩子们的恶人由我来做。。。。。。]我打断他：[别用拆散这个词，他们本就没有可能。做错事的不光是你，主要责任在沈经正。]婚内出轨的是他，背信弃义的人是他。陆良玉喃喃道：[你这样做，既没有了丈夫，又有可能失去儿子。你图什么？]图什么？图不想和一个脏货忍气吞声过下半辈子，图一个明理懂事的儿子。[说起来，]我笑了笑，[姐姐，我想同你做笔交易。]10从陆良玉手里拿到了需要的东西，我和律师团队待在一块，直到几天后才拿起家庭机。一亮屏，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占据了整个视野。这些消息不外乎来自于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准前夫沈经正，一个是我儿子沈耀。沈经正的消息从下午开始中断。下午我将沈经正这么多年来贪污受贿和其他犯罪的证据全部整理完毕，交送警方，想必他这时已经被警察带走询问了。我原以为他只犯了经济罪，没想到这家伙曾经醉驾肇事逃逸，甚至花钱买人替自己顶罪坐牢。陆良玉为自己和女儿留的后手，被我威逼利诱拿到手中，沈经正短时间内要想脱身，只怕不太容易。我划拉没一会儿，沈耀又是一个电环打来。我接了，沈耀近乎咆哮：[妈，你在干什么，你成神经病了吗！]我把手机拿远，揉了揉耳朵。[你对爸爸做了什么，为什么集团的人都说是你下的手，今天下午爸爸都被警察带走了，你现在在哪？]我坦诚道：[是我。]那头气息短暂凝滞，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咆哮：[你真的疯了，搞死爸爸对你有什么好处！][沈经正害得你和妍妍两个孩子差点铸成大错，毁掉了你的爱情，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生爸爸的气！]沈耀自动忽略我真正表达的，驴头不对马嘴回答道：[爸爸不就是犯了点小错误吗，哪个男人年轻时候不是风流成性？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要说良玉阿姨才是爸爸的正经原配，您才是小三。。。。。。你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吗，良玉阿姨这么多年都在国外，从来没跟你争跟你抢，你怎么还揪着爸爸不放！再说当初你要是看好我爸，怎么会造成我现在的悲剧！]我心道被你亲亲热热喊着的良玉阿姨要抢的可不是一个奔六的老头，也不是跟我抢。她是在给自己孩子争抢股份财权呢！我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这蠢笨的孩子，沈耀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我残存的念想。[。。。。。。妈你一个家庭妇女，说好听点了被尊称为全职太太，那也是沾了我爸的光，是因为爸爸有钱！爸爸在外头累死累活打拼，你呢，你只会在家里享福，连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男人都看顾不好，还跟爸爸怄气！你赶紧去跟警察说都是你吃醋报的假警，别再闹事了！]11我直接将手机关了机。亲眼目睹自己付出无数精力与心血的儿子突然烂成了一摊臭肉，任凭何等坚强的母亲，也会难过的。当年我与沈经正新婚甜蜜，不久就怀上了沈耀，但即便有孕在身，我也没停止过高强度的工作。生下沈耀后，我高价寻觅当时市场上最顶尖的保姆，一雇就是三位，全天候轮流照顾我的宝贝。我白天忙碌工作，晚上回来陪伴儿子；即便出差到处飞，也必定每天和他视频，亲自把关他的一日三餐。到沈耀四岁多时，公司渐渐走上正轨，做大做强。那段时间婆婆经常给我发儿子哭叫妈妈的视频。沈经正搂着我哄我回归家庭，甜言蜜语，保证承诺，最终促使我下定决心的是对儿子的愧疚。我放弃了人前风光无限的工作，全心全意，将心血投注到小家庭上。现在想想，我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死死把持住了自己的股份。不至于被沈经正逼到无路可走、只配忍气吞声的境地。我和他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事到如今只有你死我活，落子无悔。我不再将心思分给沈耀，毕竟他已经在我和他父亲之间做出了选择。我把握住沈经正被羁押在警局的机会，从幕后走回台前，重新坐上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我搜集沈经正的犯罪证据，积极配合警方，并且主动补上了应缴的税费，以图挽回集团声誉和一落千丈的股票。我在集团清除异己，任用当年跟我一起打拼江山的老人，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我还主动去探望了当年沈经正醉驾肇事的受害者。这家的父亲重伤瘫痪，儿子当场不治身亡，如今只有六十多岁的母亲苦苦支撑，几乎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我以个人名义捐了款，握着受害人的手，承诺一定不会包庇，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在这时陆良玉给我打来了电话。[。。。。。。你儿子疯了！]12我赶到现场时陆良玉已经接近崩溃，她头发散乱，眼圈哭得红肿，神情凄惶而不知所措，全然不见往日风度。一见到我，她就扑上来声嘶力竭：[沈耀疯了！沈耀要害死我的妍妍！]沈耀将沈妍迷晕后绑架到他们曾经度假的一幢海边别墅，给陆良玉寄去了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虽然警察很快查明这只是硅胶假手，上面的血也不过是红色涂料，陆良玉仍旧接近疯狂。[。。。。。。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对付沈经正，你就会放过我和妍妍吗？有什么你冲我来，冲我来！放过我的女儿！]陆良玉扒着我嘶声哭嚎。我一把捂紧她的嘴：[冷静点！]助理很快将她连搀带扶抱去旁边，我向警方说明自己的身份，进入到警戒线内。穿过阳台透明玻璃，我看见沈妍被捆绑在椅子上，垂着头不知生死，她身后伸出一只握着明晃晃短刀的手，是沈耀借她躲避警方视线。远处海天一线，近处海浪汹涌，涛声震天。阳台下就是高差四十多米的绝壁断崖，一旦掉下去，十死无生。　[沈耀绑架受害者，威胁要带她一起跳崖。]警察告诉我：[沈耀似乎神志不清，我们问他有什么诉求，他大喊大叫的都是意味不明的东西。]沈耀毫无疑问站了沈经正的队，如今沈经正锒铛入狱，他心生怨愤也正常。只怕从哪里得知了陆良玉帮我的消息，拿沈妍来出气。看吧，男人一旦翻脸，是决计不会顾念从前的恩爱情义的。身为当事人之一，我担心自己贸然出面，会让沈耀做出不可挽回的过激举动。正准备后退向警察说明情况时，阳台上沈耀突然探出一个头，大叫一声，飞速起身将沈妍拖进了房间内。变故突生，所有人大吃一惊。警察面色难看，我心中逐渐升起绝望。房顶上狙击手已经就位。再如何对儿子失望，毕竟是自己亲手抚养至今的孩子。怎么忍心亲眼目睹他被击毙后留下的尸体呢。我强压下心中难过，对警察道：[让我和沈耀说说话，我想或许有挽回的余地。。。。。。]蓦地警察推开我，纷纷往别墅内跑去。并未听到狙击手开枪的声音，我错愕地抬头看，只见沈妍跌跌撞撞出现在阳台上，手里拎着滴血的椅子。警察涌入房间，将沈耀制服。陆良玉尖叫着奔上前，激动太过，没两步就晕在我怀里。阳光下沈妍气喘吁吁，冲我露出一个明艳得意的笑容。13[沈耀把我往回拖的时候，我就醒了。他看起来神志不太清醒，我就哄他，说无论如何我同你站在一处，哄得他给我松了绑。]沈妍得意一笑：[我在国外可是啦啦队队长！沈耀哪是我的对手！]我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想。我真心搞死沈经正、对付陆良玉，却没想过对无辜的小辈下手。更何况我血缘上的儿子差点对她犯下弥天大错。旁边的陆良玉似是看出我的犹豫，找借口支开沈妍，对我道：[。。。。。。现在向你道歉，算不算晚？][所为何事？]陆良玉嗫嚅道：[当年抢走你父母的宠爱，又抢走你留学的机会，还有沈。。。。。。沈经正。。。。。。][你觉得过分吗？]陆良玉：[过分。]我笑了：[那你不该跪下道歉，才算有点诚意么？]陆良玉蓦地抬头瞪我。瞪了半天，似是认清现实般低下头去：[现在你是集团的掌门人了，我惹不起你。你要搞我，我也躲不过去。]我说：[没错。]陆良玉顺从地跪在地上，甚至给我磕了一个。[。。。。。。虽然我在国外的公司和沈经正脱不了关系，但这么些年也是我自己勤勤恳恳经营的，我不敢跟你争集团的东西，只求你给我留下这个公司，我总得给妍妍留点东西。。。。。。]她越说声音越小：[都是当妈的人，你该懂我的。]我叹了口气，没有反驳她。我曾经是当妈的人，现在不是了。沈耀是他父亲的儿子，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最终我承诺不动陆良玉在国外的公司，她千恩万谢，表示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烦我。这天我从繁忙的集团事务中抬起头，见助理满脸为难，便问她有什么事。助理不敢隐瞒，告诉我，沈耀在监狱里多次请求让我去看望他。我不置可否。不过这提醒了我。我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后代，但偌大的集团需要继承人。我资助了几家孤儿院，并且抽空亲自去孤儿院，挑选了一个聪慧敏捷的女孩做养子。我这辈子曾走过不短的弯路，但柳暗花明，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