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梅在接门铃的时候听到是杨枭,原本都不想开门的。可看他拖着醉醺醺的杨汉江,一张脸都快垮到裤裆了,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杨枭放了上来。现在一看到他,顿时没什么好脸色。但没等她甩脸,就看到了喝得走路打偏的杨汉江,脸色又变了:“杨汉江你个混蛋,自己身体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那人家不在乎你的身体,你就往死里折腾是吧,喝成这样出事了怎么办?”她这话还是在暗讽杨枭,旁边的涂山渺听得直皱眉头:“苏阿姨,今天约杨枭喝酒的人是杨伯伯,他一时高兴喝多了点,杨枭劝过了但是拦不住啊,你何必这么明嘲暗讽的呢?”苏月梅一听,嗤笑一声:“哟,这位姑娘,我教训我自己的老公,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再说了,我刚才话里提谁的名字了,何必上赶着对号入座呢?”言罢她还转头看向杨枭:“杨枭你自己说,关心你大伯有错?就算是他约你吃饭,你也不该让他这么放纵啊,你要是一口咬死了不喝酒,他还能自己和自己喝成这样?”涂山渺见她说话夹枪带棒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干脆扯了扯杨枭:“行了,人也送到家了,咱们还是先走吧,免得人家嫌弃咱们弄脏了人家的地。”她从小到大还没遭受过这种白眼,要不是给杨枭面子,她早就甩脸走人了。苏月梅却一边来接杨汉江,一边喊道:“哎!等等!”只见她飞快地把手伸进杨汉江兜里,掏出手机和钱包来查看了一遍之后,这才放心道:“行了,你们走吧。”说着还冲杨枭道:“对了杨枭,有句话我知道难听,但是我不得不说。虽然你父母走得早,你大伯这人心善,但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不能什么事都想着长辈帮你。我不管你这次到南陵来是为了什么,但你应该明白,你大伯已经有自己的家了,晗晗也快出嫁了,咱们该有的边界感还是得有,知道么?”涂山渺听到这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感情苏月梅是生怕杨枭来打秋风啊?不说杨枭和陈灏、范世驹这样的人都有来往,就说他那一身的本事,只要他愿意,多少钱都能钻进他的兜里。但是涂山渺懒得拆穿,她不喜欢和这么势利的人打交道,而且这也是杨枭的家事,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插嘴。而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杨枭终于开口了:“大伯母,杨晗人呢?”他直接忽略了苏月梅前面的话,开口就问杨晗,语气焦灼。苏月梅见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大伯母,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你可以放心,我这次来南陵只是为了看望大伯而已,没有要麻烦你们的意思。但你现在听我说,杨晗可能有危险,你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无论在哪里,都立马想办法脱身出来,到人多的地方去!”苏月梅被杨枭的态度吓了一跳,看他严肃的表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杨枭却在等着她的回话,心急如焚。原本他是不给亲人看相的,但苏月梅与他而言算半个外人,所以他刚才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面相。只见她子女宫黑气旺盛,预示着杨晗现在有难!大伯对他有如亲子,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他急忙提醒苏月梅:“大伯母,您就当是为了宽心,先给杨晗打个电话好么?”这时候苏月梅也回过神来了,却没有打电话,而是冲着杨枭破口大骂:“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晗晗和男朋友却约会,我闲着没事打什么电话?倒是你,先把我们老杨灌醉送回来,进门张口就说晗晗有危险,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自己过得不顺心,也要咒我们家晗晗是吧!”面对她的痛斥,杨枭顾不上生气:“大伯母,你就信我一次,打个电话交代几句而已。您说杨晗和徐锦城在一起,但我告诉您,她就是和徐锦城在一起才危险,那个男的有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苏月梅不仅没听,反而更生气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杨枭脸上去了:“人家锦城要学历有学历要事业有事业,我们晗晗和他在一起是她的福气,怎么到了你这个扫把星嘴里就是有问题了?”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拍手:“我知道了!听说你从小就被送到道观里面,那种神神叨叨的地方,怕不是把你也给教成了个神棍吧?怎么着,看人家锦城比你优秀,你是张口就来污蔑人家是吧!”“滚滚滚,我们家不欢迎你!”说着,苏月梅一把把杨汉江扯过来,挥手就要赶人。拉扯之间,杨汉江清醒了几分:“你们在吵什么啊?”看苏月梅那里说不通,杨枭赶紧把目标对准杨汉江:“大伯,您现在赶紧给杨晗打个电话,让她抓紧回来。如果那边不对劲,让她赶紧告诉我地址!”杨汉江刚清醒几分,还有些迷糊,闻言有点发蒙:“阿枭,你这是在干嘛?你想和晗晗聊聊天不成?”“哎呀大伯你就别问了,先打电话吧!”苏月梅在旁边一双眼睛都瞪出了火星子,正准备再骂,被杨汉江给拦住了。后者盯着杨枭看了半天,见他这么严肃,酒意也醒了不少,思索了片刻便沉声道:“打电话!”“为什么!”苏月梅尖声道:“你明知道晗晗和锦城约会去了,这个时间正看电影呢!”她没好气地瞥了杨枭一眼:“就这小子的一面之词,你还真信了?他要是这么有本事,也不至于……”“父母双亡”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杨汉江已经怒斥一声打断了:“管好你的嘴!”杨汉江很少发火,这一会儿却是面色涨红,嗓门震得脑袋上的水晶吊灯都晃了一下,苏月梅顿时被吓住了,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不过她还是不服气地别过头,干脆不吱声了。杨汉江则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杨枭:“我这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