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安锦一身浅绿绣裙而来,直直奔入萧井元的怀里:“殿下不必为了我求别人。”话语间,她就红了眼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能嫁给殿下,就算是做妾我也愿意。”萧井元脸上的愠怒一瞬褪去,闪过动容。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扶着安锦的腰:“你还怀着孩子,不可以这么莽撞。”安锦靠在他的怀里,俏皮吐了吐舌头笑。郎情妾意,好似一对璧人。云岁晚却觉得刺目。她再看不下去,躬身朝着萧井元行礼告退。这次不欢而散之后,云岁晚和萧井元再也没私下见过面。东宫正如火如荼准备册封太子妃,云岁晚却闭门不出,连嫁衣都未曾试过。这日。府上收到宫内旨意,皇后娘娘设宴,请众朝臣眷前往永和宫用膳。云岁晚梳洗完毕,乘马车进宫。一路所见,街边商贩往来不绝,百姓丰衣足食,阖家欢乐。这是她们云家用几十条性命换来的和平。如今边关再起战火,她身为云家血脉,自然该挑起守家卫国的责任!思虑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云岁晚下车步行,未料刚进永和宫,她远远就见萧井元携着安锦,坐在右席的第一个位置上。往日,那都是云岁晚的位置。十余年来,萧井元身边若有人同席,陪伴的人必定是她云岁晚。云岁晚眼神微黯,转头命宫女为她另设座位。却不想,安锦突然诚惶诚恐站起身来,朝着她恭敬行礼:“对不起姐姐,我不小心坐了你的位置,我现在就走。”说着,安锦红着眼起身就要走。萧井元连忙抬手拉住她,无奈看向云岁晚:“岁晚,锦儿有孕,你且让一让吧。”云岁晚抿了抿唇,心口苦涩翻涌。自她踏入殿门起便一语未发,萧井元怎么就认定是她仗势欺人?看不下去的朝臣眷纷纷开口:“殿下,这不符合宫里的规矩。”“安锦只是县令次女,身份低微,如何能与殿下同席?”“殿下虽贵为太子,却不可坏了宫里的规矩。”萧井元的脸色一瞬沉了下去:“规矩是人定的,这个位置,安锦坐定了。”“众卿若是有异议,便向圣上弹劾孤罢。”此言一出,方才说话的人瞬间跪了一地:“微臣不敢。”萧井元冷厉的目光顿时扫向云岁晚:“岁晚,你说呢?”他一向温润如玉,鲜少在外立储君威严。偶尔一次,还是为了安锦……云岁晚心口微刺,连忙躬身:“殿下与安姑娘情深似海,安姑娘当然坐得。”他要为安锦撑腰,她顺从便是。萧井元眸色闪了闪,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忽然通传:“皇后娘娘到。”一场闹剧这才结束,众官眷一一落坐,只是看向云岁晚的目光更加怜悯。这目光令云岁晚极其不适,未等到宴席结束,她便向皇后娘娘借故离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