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抿嘴微笑,她看透了。萧井元不是第一日为太子,那他早知如此为何曾经又要许诺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呢?云岁晚早就知晓情况,她不纠结于单单这一个承诺,可她希望哪怕佳丽三千,他心中也只有她。可她错付了,没有比翼双飞,也没有倾心她一人。云岁晚一别,她要先于祖母报了平安,再面圣汇报。将军府庭院中,梧桐树只有笔直的树干立在那里,祖母忧虑的透过窗子看着。一月不见,祖母又苍老了许多,可骨子中的刚劲依旧不减。“祖母。”云岁晚踏进庭院轻唤一句。许是年岁大了,耳朵发背,祖母没有听到。她又提了提音调:“祖母,岁晚回来了。”祖母眼睛微睁,神思不定的抬头,对上云岁晚的身影时眉间都舒展了。云岁晚扑到祖母怀中,所有的委屈涌在心中。她流下热泪,祖母轻柔的抚着她的背。“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祖母是云岁晚唯一剩下的家人,她格外惦记。“祖母,此次凯旋必将给将军府带来荣耀。”云岁晚眼神柔下来,心中却坚不可摧。身为云家的后辈,她没有给爹爹和兄长丢脸。亲人相会如此短暂,云岁晚更衣准备面圣汇报战果。一路颠簸,她选择步行进宫。路上的百姓们各个面黄肌瘦,一别数日,饥荒影响竟变的这样大。京城内的百姓都是如此,那京城外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呢?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云岁晚长舒一口气。如今战争告捷,敌国会赔付粮食,土地,城池……京城的子民,也算是可以渡过难关了。远远她就看到宫门前萧井元玄色的身影。前些日子她怎么没发现,萧井元消瘦了这么多。她侧身而过,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如同萧井元不存在。这是她与萧井元相识多年第一次这样无礼。从前不管她怎样称呼对方,该有的行礼她都不会忘却。萧井元身伤,他失去过云岁晚一次才恍然发觉她对自己的重要。他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黄色锦盒,那是他赶忙回东宫更衣后精心挑选的。“岁晚。”萧井元追步上前,跟在云岁晚身后。“孤见你先前的琉璃手串破旧不堪,特意拿来的新的珍奇之物送与你。”他将锦盒的盖子打开,里面华丽的珍宝手串显露出来。云岁晚心中一抖,破旧不堪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琉璃,是她曾经的爱和付出。“岁晚,这是东洋国进贡的红珊瑚手串,我特地拿来给你。”云岁晚这才停下脚步:“谢过太子殿下好意,只是礼重,臣配不上,殿下还是收起来吧。”她恭恭敬敬的谢礼,平身要离开。萧井元不死心,强硬的拖住她,就将那串红珊瑚戴在她的手上。“这串红珊瑚依旧同那串琉璃,只要你拿来一颗找我,我就满足你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