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昨晚没睡好林茗的脸上难掩得意。其实她并不是生理期,但刚才莫名其妙地接到了章廷助理送来的卫生巾和红糖姜茶,还说是唐诣临时有事,这才没有亲自送来。她略一思忖便知道了这些东西真正应该送到谁那儿。她乐得将错就错。江晚抬眼,眸色淡漠:“晚上吃姜,如吃砒霜,如果他逼你喝的话,你可以告他谋杀。”林茗愣住。她设想过江晚的无数种反应,甚至做好了她会对自己动手的准备,但绝不包括当下这种。林茗勉强扯了扯嘴角:“江小姐真爱开玩笑。”说罢,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便匆匆离开。显然是被江晚噎得不想再跟她讲话。江晚也懒得理她,坐在沙发上等车。足足等了二十分钟,门口聚集的名媛们才渐渐散去。江晚坐了最后一辆电瓶车,去到晚宴厅。她到得晚,大部分客人都已入座。但江晚的到来还是引来了不少关注。无他,实在是她长得太美。江晚是浓颜系美人,纵使今天不适,只涂了些口红也丝毫不显寡淡,反倒有种病美人的破碎感。嫁入唐家这三年来,有人说她没规矩,有人说她暴发户,但就连最看不上的唐安也没敢评判过她的长相。“您这边请。”侍应引着江晚,朝女宾的席位走去。她的座位不前不后,正是适合她身份的位置。在外,纵使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也得按着唐家二少奶奶的地位对待她。江晚刚入座不久,唐诣和章廷便陪着章老到了。今天不是寿宴正日子,但章老依旧盛装出席,老人家精神矍铄,步伐稳健,瞧见喜欢的小辈便停下来讲几句话。他们临近江晚所在的圆桌时,章廷提了一句:“爷爷,茗姐回来了。”坐在江晚身后的林茗适时站起来,得体地迎上前:“章爷爷,好多年不见,您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呢。”章老微笑着颔首,不甚热络地说:“小林,谢谢你能来给我这个老头子祝寿。”说罢,章老也不等她有反应,直接转开视线问身侧的唐诣:“晚晚呢?这丫头又躲到哪儿去了?”林茗嘴角的笑不禁有些僵硬。这样的亲疏对比,显然是老头子故意的。江晚晃神间听到章老喊自己,便敛起裙摆站了起来。“章爷爷,我在这儿。”面对章老时,江晚敛去了身上的刺和虚与委蛇,眼底多了抹孺慕之情。章老是整个圈子内唯二对她好的长辈,另一位是苏妙的爷爷。“你怎么来了?”唐诣瞧着江晚微白的脸色,皱起眉头。“你怎么说话呢?”章老瞪向唐诣,老小孩似的不掩偏爱,“晚晚的请柬都是我亲手写的,她怎么就不能来了?”唐诣在章老面前同样乖顺,低笑作答:“她今天不舒服,我以为她在休息。”章老一怔,眯眼打量了一下江晚:“的确脸色不好,让我的医生来给你瞧瞧。”江晚哪能说自己脸色差是因为没睡好加痛经啊,她赶忙拦下:“我没事的章爷爷,只是昨晚没休息好。”章老扭头瞧了唐诣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那挺好、挺好,你这三年一直在国外奔波,也该好好陪陪晚晚了。”江晚面色微僵。她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怎么还误会了呢?江晚心中轻叹,已经做好了被唐诣当众奚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