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机,有反射的光闪进眼里。是十八岁时由周铭星亲手给我戴在无名指上的,一枚素圈银戒。当年我父亲从绑匪手中拼死救下年幼的周铭星,自己因公殉职。母亲早逝,住进福利院的我很快被周家接回抚养。周铭星信誓旦旦,在我父母坟前承诺照顾我一生一世。于是十八岁高考完毕,我们在周阿姨的见证下,立刻订了婚。这枚订婚戒指,一戴就戴了四年。半道儿来的青梅竹马,原以为朝夕相处,他对我有些感情的。现在想想,可能从头到尾,我之于周铭星,更多是一个甩不开的沉重包袱和累赘罢了。我取下戒指,决定走前将它交还。下楼丢一趟垃圾的功夫,家里就塞满了客人。几个大老爷们挽着袖子在客厅剥蒜,吵嚷又热闹。开放式厨房里,周铭星和陈莹莹围着我买的情侣围裙,凑在一块儿切肉。似乎他们才是这座房子真正的男女主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大少爷,挂在嘴边的是[君子远庖厨]。有时候想吃家常菜了,也只是命令我给他做。自己是绝不肯过来打下手的。现在为了陈莹莹,竟然连生肉都愿意摸了。看见我进屋,霎时鸦雀无声。打破尴尬氛围的是刘浩。他窜到我面前,鞠了一躬:[嫂子!我刘浩向嫂子赔罪来了!那天的朋友圈,都是我酒后胡来,大家在玩游戏呢,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冤枉咱周哥!]陈莹莹无辜地说:[砚林,误会一场,没生气吧?]嘴里向我请罪,脸上却摆明了看热闹的刘浩哈哈一笑:[她生什么气?土丫头攀上周家这颗大树,来日做了少奶奶,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不会跟我们计较啦!]我低头瞅了瞅穿着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的自己。又看向周铭星。他的眼睛黏在精心打扮的陈莹莹身上,不舍得分我一个目光。但显然很认同我攀高枝儿这一点。甚至要求我道歉: